泉州墓园里收金灰的人

  清明上坟祭祖，不少泉州人仍习气焚烧金纸，而金纸烧完剩余的金灰收回后，还可以提炼出锡，作为打成锡箔供做金纸的质料。所以每到清明时节，就有一群人专门做起收金灰的行当。

  衰弱的73岁苏老伯戴着一顶红帽子，手拿一根扁担，待他人烧完金纸祭扫脱离，就将装有金灰的铁桶挑到山下，将金灰倒进骨灰堂邻近一间暂时搭盖的砖房里。10平方米的砖房里堆满了金灰，苏老伯站在门口用长铁棍拨弄金灰，让它们充沛焚烧。

  苏老伯来自晋阳大街，做收金灰的行当已有20多年。素日里他多在厦门一些香火旺的宫观古刹与人合伙收金灰，而每到清明前后的20天里，他就会联络十多个熟人来到泉州宏福园，和他合伙收金灰。

  20天里，这群人大多吃住在宏福园。晚上在安放骨灰的齐云楼里铺上两张床垫睡觉，早上6点多就要起床，收一整天金灰没得歇息，到清明节三天小长假的上坟高峰期，他们甚至要加班到晚上10点多。由于忧虑砖房里的金灰会被偷走，几个人还要轮番通宵值守。

  为了搜集金灰，苏老伯他们备有500多个铁桶，供祭扫的市民烧金纸，一天下来最多时可以收两三百公斤金灰。苏老伯说，曩昔1公斤金灰可以卖四五十元，现在只能卖二十多元，而每天每人的工钱都要100多元。

  收回的金灰在烧成灰烬后，变成灰白色，就可以成袋打包好卖到晋江、漳州、广州等地的加工厂，用于提炼锡，听说0.5公斤金灰可以提炼出数百克的锡来。苏老伯说，金灰提炼出的锡质量较好，除了能打成锡箔供做金纸的质料，还可以适用于其他工业用处。

  “这行当很累，又不好听，很多人不肯做。”苏老伯说，和他一起来宏福园收金灰的都是中老年人，由于这活又脏又累，年轻人都不肯做。在上坟高峰期，每天砖房里堆起的金灰都有1米多高，砖房外的温度足有四五十度，他们要顶着高温，闻着冲鼻的烟味坚持作业。很多人尽管戴着口罩和手套，但双手仍是会沾满金灰，洗了好久也洗不掉。